到贵州旅游,不吃酸汤鱼和折耳根等于白来

  • 林栖者说
  • 2022-02-16
  •   
  • 其实我去过很多次贵州,贵阳、凯里、黔西南等地,每次抵达,酸汤鱼必不可少。


    在我所到达过的地方中,贵州的美食给我的味蕾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记,以至于过了很久之后回到北京,当我吃到貌似木姜子味道的食物时,我一下子就记起了贵州的酸汤鱼。其实我去过很多次贵州,贵阳、凯里、黔西南等地,每次抵达,酸汤鱼必不可少。

    贵州的酸汤鱼味道简直一绝,这道美食主要在于酸汤,红红的一锅,看起来好像狠辣的样子,其实一点也不,恰到好处的酸中,有一种绵长的惹人食欲的别致香味,那是木姜子与酸汤融合后的味道,着实令我着迷,不瞒你说,饭店里的那种小汤碗,我能喝十碗八碗不在话下,如果不是顾及餐桌礼仪,我能把那一盆汤喝光。

    酸汤是理解贵州这方山川大地民族文化的一把钥匙,准确说是了解苗族文化的路径,在黔东南地区,苗族、侗族以及水族、布依族等民族都嗜酸,但苗族和酸的关系最为紧密。据说在早年,苗族人民奔波迁徙到这里的贫瘠山区,作为生活必须品的盐极度稀缺,人体长期缺盐那怎么行,于是聪明的苗族先民发明了酸性食物,比如酸汤、酸菜等,酸食虽不能直接补充钠离子,但可以帮助减缓钠离子的流失,让身体保持健康状态。就这样,酸汤逐渐占据人们的饮食生活。

     《荔波县志》记载,“诸苗饮食,鲜食盐,淋灰水浸肉而食。或以牛豚等骨用水浸,俟其酸臭以当盐”。意思是说最初这种酸汤是用牛和猪的骨头发酵而成,并且小鱼小虾也可以制成酸,至今虾酸仍旧是贵州人青睐的一种调味品。后来,贵州人又利用西红柿发酵酸汤,或者用大米酿造成酸汤。

    作为贵州的一道传统美食,酸汤鱼的酸汤用西红柿发酵而成,爽口开胃,鱼肉则采用新鲜的乌江鱼,口感鲜香细嫩。外地人来贵州必尝酸汤鱼(或者酸汤火锅)而后快,否则风景再美也有缺憾。

    这里的酸汤分白酸和红酸两种,如果你到山野乡村,那里的老乡会说,苗家的米酸汤才最正宗的,但对于旅游者来说,正宗与否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好吃、合胃口就是最大的满足了。

    在州黔东南苗族侗族地区流传一句谚语“三天不吃酸,走路打转转”,意思是说如果一天不吃酸性食物,腿脚就没力气,反映了当地人对酸味食品的偏好。酸汤之于贵州,如同麻辣之于川渝,我们很难想象,如果失去酸汤,贵州人民的餐桌将会怎样的索然无味!

    如果说酸汤是贵州人民餐桌上的灵魂,那么,折耳根就是他们餐桌上的次灵魂,不知道这样说贵州的小伙伴是否认同。根据我多次抵达贵州的经历,折耳根就像招待客人必须要有肉一样的存在,并且,这种食物对于当地人来说,就像吃普通青菜一样面不改色,津津有味。

    没有领教过折耳根味道的人或许无法想象这种食物的奇特之处,外表看来,就是某种植物的根茎,类似中原大地上的茅根,叶子类似红薯叶,根和叶都能做成凉菜,味道仿佛差不太多(或许根的味道更浓重些?)。

    之所以说折耳根是一种奇特食物,是因为它本身的味道,那种味道,第一次尝到的人估计会“恶心”到怀疑人生,甚至说“恶心”到灵魂颤抖都不为过——是河水里泥巴的腥味?是大雨落在土路上的土腥味?还是什么不可描述的那种腥味?总之,是一种没有准确说法的那种腥。

    折耳根的学名叫“鱼腥草”,说是因为闻起来有一股鱼腥味,但我并不觉得那是一种鱼腥味,最起码鱼腥味闻起来有新鲜的河水的气息(臭鱼除外),并不那么刺激灵魂,而折耳根的味道完全就是在挑战普通人的味觉。

    但是,外地人的味觉确实限制了自己的想象,折耳根这种凉拌小碟硬是被贵州人民吃成了餐桌上的压轴“硬菜”。省会贵阳街边的各种小吃摊档,只要是辣的,十有八九都需要使用折耳根作为调味料。人们吃粉要放折耳根,吃烧烤也要放折耳根,只要有辣椒存在的美食,都能看见折耳根的影子,而凉拌折耳根、折耳根炒腊肉,更是贵阳人年夜饭餐桌上必有的一道菜。

    吃折耳根的人群真的是两极分化,喜欢吃的人觉得味道很香,而不喜欢吃的人就难以接受。如果你质疑贵州小伙伴这么难吃的菜怎么下咽,他们多半会说,没了折耳根,贵州人还怎么吃饭?由此可见,折耳根对于贵州人民的餐桌有多重要。

    据说贵州人不仅每天要吃掉将近三万吨折耳根,甚至贵州本土的奶制品企业还推出了折耳根味酸奶。如果说折耳根小菜是在挑战外地人的味觉,那这种酸奶味道想一下就让人躲着走了。不过也不一定,就像榴莲和臭豆腐的臭一样,同样拥有数不胜数的众多铁粉。

    记得我第一次吃折耳根的时候,差点当众呕吐,若不是极力控制,想必要出丑了。一帮朋友显然在暗中观察我的反应,不过他们失望了,我假装若无其事,关闭味蕾和呼吸,嚼吧嚼吧咽了,不过留在口腔里的那种腥还是让我决计不再吃这道菜了。

    无奈,招架不住朋友们的劝说“再尝一下,再尝一下”,我必须坦诚,关闭味蕾和呼吸还是可以试着吃上一两口的。时隔很久,再次到达贵州大地的时候,折耳根依旧是餐桌上的常客,我大概是尝试了三次之后,才接受这种食物的味道。

    我常常认为,所谓旅游,并不是单纯看了什么风景,而是在看风景的过程中,你体验到的人文风俗与吃到的别致食物,同样是旅游获得的一部分,失去这些,风景就逊色许多,恐怕连记忆就变得浅薄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