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令哈，柴达木戈壁深处一座弥漫诗意的小城

德令哈机场

飞机降落在戈壁深处的时候，四野辽远，没有一座建筑，昆仑山支脉四野纵横蜿蜒，一片荒芜，透过玄窗，望见大地上的寸草与卵石，起伏的山丘如同树的根系，爪进柴达木的大地，壮观的荒原上的风清冷绵长。下了飞机，几个大字映入视线：德令哈。

海子酒馆和德令哈电影院

德令哈，一个遥远得似乎有些苍茫的名字。知道这个小城，是很多年前通过海子的一首诗《姐姐，今夜我在德令哈》，“姐姐, 今夜我在德令哈, 夜色笼罩；姐姐, 我今夜只有戈壁。。。。。。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。。。”。彼时，我对德令哈这座小城曾有过浅浅的怀想，在这个小城的相遇，他和她有这怎样的生活际遇？又是什么样的风物，让诗人有了一段这样刻骨的情感？

德令哈的夕照

不管怎样，德令哈这三个字因了这首诗而靡声海内外，这座地处柴达木戈壁腹地的边塞小城也因此为世人所知。

德令哈是青海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的首府，海子诗中的“荒凉”如今已浅了许多，和许多内地小城一样，德令哈市区景象没有什么太大区别，不同的是，这座小城总是弥漫着那么一丝别样的气息，或许那叫诗意。毕竟，海子的那首诗将这座城带出了戈壁、带到了繁华世界的人们的面前。而人们提起德令哈，就一定会说到海子，无论人们是否喜欢诗，这似乎是走进德令哈的唯一路径。

德令哈的落叶

那天，我在朋友圈发了一条信息，图片是德令哈机场，一个程序猿哥们立马就在下面留言：今夜我只想你。这是海子的一句诗，由此可见德令哈是怎样的为人所知。

诗因城而生，城因诗而名。我始终觉得，这个城市的是知道感恩的，在一个诗人的身后，仍旧保留着诗人的音容，在德令哈市格尔木东路巴音河畔有一处海子纪念馆，里面陈列着海子的代表诗作和相关的资料、图片、书籍等珍贵资料，这里每年还会举办一次规模浩大的海子诗歌朗诵大会，据说世界各地喜欢海子的人都会不远万里辗转来到这里。

海子诗歌陈列馆

陈列馆里的墙壁

我抵达的时候已是晚上，巴音河的霓虹闪烁在纪念馆的墙壁上，室内灯光通明，刀郎的《德令哈一夜》飘荡在耳边，泛出一种别样的情愫。海子纪念碑面朝巴音河，坐拥碑林，雕刻成型的海子纪念碑为海子半身头像，重约5吨，高1.68米，与身后一侧占地1300平方米的海子纪念馆交相呼应。精选海子的20多首优秀作品雕刻在形态各异的石碑上，变成了一部部石书，一同组成海子诗歌碑林。

海子诗歌碑林

据说刀郎也曾寻着海子的诗来到这里，回去后写了一首《德令哈一夜》传唱至今。“德令哈”是蒙古语的简称，蒙语全称“阿里腾德令哈”，意为“金色的世界”，现已习惯简称“德令哈”。周代时，这里是西羌人的游牧地，之后的几百年间，这里不断上演群雄逐鹿的战乱，吐谷浑、吐蕃等异族厮杀割据，直到13世纪北方蒙古族兴盛后进驻柴达木，这里的族群才相对稳固下来。

巴音河大桥

而“德令哈”名称的由来，历史资料考证显示，据说在蒙古族驻牧众部落中有一个叫台吉的王爷分到了一片草地，但没有名字，于是他派人出去全面游历观察环境，那人游历的季节正是八月，戈壁滩和草原在青藏高原的阳光下金黄一片，周围有美丽的湖泊和茂盛的芦苇草，群山倒影在湖波里异常壮美，他回来后将自己看到景象描述给王爷。王爷随口说道那就把这个地方叫做“阿里腾德令哈”吧。

从此这个地方就定名为“阿里腾德令哈”，并且一直延续到解放初期。后来人们为了简便，简称“德令哈”，把“阿里腾”这个形容词给省略掉了。蒙语至今仍然称之为“阿里腾德令哈”，现在已成为德令哈市的市名，这里还有一个村子一直沿用“德令哈”这个名字。

巴音河的夜

而谁也不曾想到，这座僻静的戈壁小城会因为一个诗人扬名世界。20世纪80年代的一个夏天，毕业于北京大学法律系的海子第二次游历青藏高原，路过德令哈，想起了大他两岁的初恋女友，但那时女友已嫁为人妇。在德令哈夏夜的星空里，在蜿蜒流淌的巴音河畔，海子写下了内心的忧伤《姐姐，今夜我在德令哈》，“姐姐，我今夜只有戈壁；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，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。。。。。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，姐姐，今夜我不关心人类，我只想你”。

一个青年客栈

在我旅居的酒店隔壁，有一个青年客栈，名字就叫“今夜，我在德令哈”，看起来文艺范十足，想进去观望一下，但似乎有些唐突，最终作罢。

知道我在德令哈游走，一个朋友微信说，那是一个安静的小城，好好享受一下那里的静谧。的确是这样，虽然这里已和大多数小城一样各种安现代化设施齐全，但走在街头确实没有车水马龙人潮汹涌，人们安详从容，繁华地段也无嘈杂的叫卖声。而来到这片土地的人，似乎也在寻觅昔日海子诗歌中的意象与意境。

牦牛肉干

青稞饼

当然，如果你乐意，还可以品一品这里的青稞酒，喝一口，浓浓的青草回甘味缠绵在口腔，当地人通常都喝这种酒，烈而不醉，与牦牛肉干、藜麦粥和青稞饼一起，极大地满足了游客对这座戈壁小城的万般想象………